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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乔】十七岁没有人认真(一发完,是糖)

私设两人邻居,年龄操纵有,头尾大眼20一帆17,插叙的部分从12/9开始,不良的学霸与乖乖仔

一帆可能有点软(跪)

剧情……愚蠢

恋人未满

 

十七岁没有人认真


说来惭愧,当王杰西在门口叫乔一帆名字的时候乔一帆并没有认出是他来,等慌慌张张跑过去开门的时候被他吓了一天,那时乔一帆手上拿着半个冰激凌,穿着家居服,脚上套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被甩进了沙发底下一时着急没去掏。

王杰希看着乔一帆呆滞的样子就笑了,乔一帆也跟着他笑,蹲地上给他拿拖鞋。

乔一帆知道他并不是被自己的模样逗笑了。他总是镇定自若,他的笑多半是礼貌,而落在乔一帆眼里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宽恕,意思是没关系别紧张。

乔一帆一开始是想问,你要不要吃冰激凌,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想起他是不喜欢甜食的,开了口一时无话,不经脑袋就问上了,你怎么过来了?

说完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听起来太过分生。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快一年,这也是从乔一帆九岁第一次和他遇见起最长的一次离别。

“来看你啊。”王杰希倒是比他这个主人更自然,抬手揉了揉人家脑袋,“还是没长高嘛。”

 

乔一帆其实记不起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了,只能估摸着那时自己应该是八九岁,这还是因为被人提醒处于换牙期说话奶声奶气。他们做了六年的邻居,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街尾破旧的木板房里,也感谢如此让他还能留下初见的记忆。

生活在小县城的老城区,居民楼最高也不够五六层,一栋栋灰头土脸满是油污。没有小区的概念,楼下便是市场,抱着个脸盆叫卖鱼虾,挑着个竹篮子卖菜,男孩子三五成群游荡在街边巷口打闹,一整个白天都吵吵嚷嚷。

乔一帆并不像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他神色太干净,性格太安静以致不合群,最喜欢一个人躲在街尾废弃的木板房里,其实哪儿是有道上了锁的门的,但年岁已久门已经歪歪斜斜,仗着自己身子板小,侧着身子弯腰便能钻进去。一楼总有人扔杂物,于是零零散散摆着几个零食包装纸和饮料盒子,一脚便踩出一道灰,从门外溢出的阳光照在屋内划出一小圈光,浮浮沉沉的尘埃在光下如星星点点的萤火。他更喜欢二楼,那边有窗,趴窗口能看见街道,蹲墙角也能看见两边的梧桐树。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踏着伊拉作响的楼梯上楼,却看见窗口站着这个人,这一眼慌了神下意识地后退,踩空楼梯倒头摔下去,木板都被震得轻微摇晃。

再睁眼,那个人居高临下地向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乔一帆直接就摔蒙了,疼得眼睛里都浮起了水汽,满身灰来不及拍,坐在楼梯上仰头看,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个词来。

“能起来吗?”他蹲下身子朝乔一帆伸出手。

“能……能,我没事的。”乔一帆抓着对方的手两人一同站起来,才发现对方足足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

“我叫王杰希。”他目光依旧在逗留在乔一帆身上,迟疑了会儿,伸手帮对方擦掉脸颊上蹭的灰。

傍晚乔一帆在家门口又一次撞见王杰希的时候瞪圆了眼,王杰希倒是毫不惊讶,问周一早上你几点出门一起上学吧。

后来乔一帆才知道,王杰希会一个人跑到木板房里全靠街上孩子怂恿,也亏他们从不愿意带着乔一帆闹腾使闹鬼的传言没飘进过乔一帆耳中。大概也是契机之一,敢只身勇闯“鬼屋”的王杰希不多会便成了街上同龄人里的头,举手呼风唤雨吆喝一帮人,要说的话也是乔一帆后知后觉的事情之一。

当地小学初中都只有一所学校,准确说还是一个学校的两个学部,他们一起上学放学,有的时候也一同写作业。王杰希给乔一帆留下的印象是礼貌克制的,即使考虑进三岁的年龄差也略显老成。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淡漠与复杂容易让人产生压力,虽说他并无恶意。长大后乔一帆想,他就像冬日大雪覆盖下的森林。

说来奇怪,乔一帆一年到头到老往对方家里跑,却从没见过他父母。他知道他有一瓶子收藏的石头,他甚至一个一个捡出来看过,挂着红色纹路的,有着透明结晶体的,还有些平淡无奇。乔一帆便举着石头跑过去问,被回答是从家里带来的,这话说的像是他此刻不在家一样。再问时张嘴被喂了口蛋糕,甜甜软软的化在嘴里,听王杰希问你还要不要,兴奋地屁颠屁颠跟着往厨房跑想问的话全抛在脑后。

乔一帆小学的时候成绩很好,这个好不是他多聪明而是他实在无事可做,最不无聊的事就是办个椅子蹲阳台上读书。王杰希成绩也很好,不过乔一帆很少见到对方读书的样子,这个很好的概念不过来自于自己找他问的所有解不出来的题都能轻松得到解答。

直到乔一帆撞见他们逃课。

接近下课的时候穿过被校职工种满菜的学校操场,小小的一只抱着一摞卷子去教学楼对面的办公室。跑了半场撞上高年级的学生,卷子撒了一地,没起身腿肚子上被踢了一脚,痛呼声还没喊出口就听边上人喊,你停下。

抬头看王杰希冷着张脸,那人估计这也是被吓到了一句话没说老老实实跟着走了,留下乔一帆一个人面对满地卷子回想自己好像都没得到王杰希一个正眼。

那天放学乔一帆一个人跑了,其实说不上生气难过,只是一时不知所措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当时王杰希正面临中考,两人路上巧合见到后退半步也照样一起回家,只不过一路无话。莫名其妙地冷战了半个月,乔一帆才忽然想起他要毕业了。

闭学式那天晚上王杰希来敲门,抱了满怀薯片果冻,乔一帆下意识就全全接过,全然忘了自己是要冷战的,这下关门也不是还给人家也不是,干脆放弃矜持。说来还是人家帮了自己,又有的吃,白赚不亏。

在那个暑假,乔一帆把暑假作业推给对方,自个撑着手喝着对方带来的汽水饮料问他为什么,王杰希还在捉摸着小学和脑际急转弯一样的奥数题,头也没抬,什么为什么?

乔一帆其实也说不来自己问的算个啥事,咬着汽水吸管,你,你们,我,乱七八糟说了半天,恼了一脑袋摊桌上盯着也不说话了。饶是王杰希放了笔,说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乔一帆又问那你呢,你算他们一类还是我一类。王杰希笑了,也没回答这问题只说好玩,还想再玩一会儿。

那一瞬间乔一帆忽然觉得两人离的好远,咫尺间树了道透明的屏障,摸不见看不着却着实分割了两个世界。

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往街尾的木板房跑,却再没遇见过谁谁,有次又事往住新城的同学家跑路过网吧,他并未刻意寻找只是随意地往里头瞄了一眼,却意外发现了熟悉的背影,乔一帆就站在门口,看王杰希和那群不良少年埋头在电脑桌前,进去也不是,掉头走也不甘愿。或是站久了,网吧老板都出来问话,他连着摆手,转头间撞上王杰希的目光,目光里几分试探无惊无乍。

乔一帆没有直接回家,他把之后的半个下午全耗在了木板房里,直到连他这么耐得下性子的人都觉得倦了。

回家是傍晚,楼梯口看见王杰希靠在家门口叼着半支烟,乔一帆全当没看见,自顾自掏钥匙开门,关门时把铁门甩出一声闷响。

那时乔一帆十二,王杰希也不过十五六岁,夕阳下惊鸟穿过尘封的树林,莽撞抖落一地枯叶。

之后没有人提起这天的事,纵使乔一帆其实很想问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跑去那么远的网吧,那之后还有没有抽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循环往复风平浪静的日子,乔一帆都快要忘了隔壁住的人并不全然是自己眼前的样子。

也是在王杰希面前胆子大了,也是压抑久了玩心起,乔一帆生日的那天自个写完自个作业就跑来骚扰,自个带着小板凳在人家家里面对面坐下,先明目张胆地吃完他家里的零食,再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有的没的事,也不管对面的人压根不理睬他。王杰希烦了,干脆丢下笔,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乔一帆眼睛都亮了,玩啥?

只见对方摆了个和自己一样的姿势,单手撑着脸,说,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乔一帆一肚子吐槽没敢说,逼自己闭了嘴,结果还是是乔一帆输了,即使输了他依旧自觉盯着对方的大小眼看了三分钟没笑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王杰希看着他趴桌上笑得蜷成团的样子也笑了,底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

乔一帆感觉到热乎乎的扑在脸上,瞬间红了脸,爬起来眨巴眼许久才嘟囔道,你没忘啊。

后来王杰希中考成绩下来,拿着前十的成绩去了市里头的重点高中,只有周末回家。乔一帆被当苦力抓去给他拖行李,他晕车得厉害坐了两个小时班车又爬坡又爬楼,到了他宿舍一屁股栽床上爬不起来了。

王杰希高中的校园很大,比乔一帆学校小学初中高中三个学部加起来都大,乔一帆第一次见到标准的足球场和一整栋楼的实验室。帮忙打扫宿舍的时候认识了王杰希舍友,舍友看着乔一帆忙上忙下地便问王杰希,那是你弟吗?

王杰希笑着说,是啊。

乔一帆站边上想反驳,想想又觉得大概在王杰希眼里就是这样的。

傍晚告别了王杰希,他一个人回去,坐车上望着街头霓虹灯璀璨,一种让人头晕眼花的眩晕感,靠着玻璃窗上的自己仿佛在深渊中央正无尽地下沉。车灯、密林、电线、高楼、转瞬间而过,乔一帆忽然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就这样不追不求,不全力以赴,未来便是现状。

他想明白了两个人的距离不是一堵墙的厚度,不是从乡镇到城市的百千米路,而是无法挽回的三年时光。

无论是“我们”还是“各自”,经历的时间依旧走,记忆定格成画面一张张重叠,压在后面的内容被潜意识悄无声息篡改。

某个周末的半夜,他被东西落地的声音吵醒,爬起床推开房间的门冷得一哆嗦直接清醒了,风呼呼得往脸上吹,光着脚跑去关窗户,踩了一地的水,又想起阳台上还有衣服,蹲窗口想算了反正都湿了明天再洗过,却发现王杰希房间灯还亮着。他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乔一帆是知道的。

犹豫了会跑去敲了门,力道不大,想着要是睡了也不至于吵醒,却没想三秒内王杰希就开了门,更没想他头上一道鲜红的血迹。

乔一帆被吓得愣在原地,好不容易把嘴边的惊呼吞进肚子里,王杰希看起来也很惊讶,似乎半夜敲门的人应该另有其人。最后依旧是王杰希开了口,你先进来吧。

乔一帆说是进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看着王杰希自个拿着毛巾擦掉脸上的血,站在一边皱着眉头问,你去干什么了,你没事吧?

看着王杰希放下毛巾去翻药箱,又跟着他从卫生间跑到客厅,没等来人说话越等越怕,抢过药箱找碘伏,垫着脚帮人擦,一边擦一边手抖,眼泪不知不觉掉下了,突兀地落在寂静的午夜里。

王杰希再老成也不过十六岁,说冷静是真的,说不后怕是假的,见乔一帆哭了心情更是不好,张嘴冷森森一句,你哭啥。

这句话连着语气内容都不对头,乔一帆拿着棉签的手一顿,沾着碘伏的棉签掉到地上弄脏了地板。他终于又记起操场上的一幕,垂手挪了视线,战战兢兢连说了两句抱歉,后退半步弯腰去捡棉签。

王杰希自觉不对,拦了面前小孩捡棉签的手,直接把人搂进了怀里,没事,不要紧。

乔一帆靠在人家身上松了口气,睁着眼泪汪汪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抿了抿嘴想这要拿出点气势来,无果还是认命去拿了只新的棉签。

伤口不深也已经结了痂,看着吓人其实还好。他还是想问前因后果,即使也知道无外乎和那群人鬼混去了,张口话未出口,先打了个喷嚏,两人才发现乔一帆穿着薄衫光着脚,脚上还沾着午夜的雨水。

王杰希看着面前的小孩颇有些无奈,摆手叫他要么穿件衣服,要么回去钻被子里,乔一帆一向听话,等关了门站在自己家门口才发现,前头被王杰希吓到了,压根没记着带上钥匙。

于是半分钟后王杰希又看见一个垂着脑袋的小孩,这回他直接笑出了声,那就一起睡吧。

说起来这还是乔一帆第一次在王杰希家留宿,住得太近了的坏处之一就是没有理由赖着不走。睡之前还有点激动,可大半夜被吵醒实在困得厉害,还没等王杰希洗漱完,乔一帆就霸占了大半个床和整个枕头神志不清了。王杰希扯了会儿被子,无奈乔一帆干脆把自己滚成了云舒卷,只好把人拍醒。两人背对背躺着,规规矩矩,一夜无话。

乔一帆醒来的时候,天边才敢亮起一个小红点,随后亮红、金色的光逐渐晕染在灰蓝色的背景上。暖洋洋颜色在空中绽放,暖意沿着窗口的水渍爬进来。

那天乔一帆和王杰希说的第一句是,你能不能别和他们待一起了。

王杰希想也没想便说,好。

然后乔一帆光着脚下楼找人开门,两人也没说再见。

乔一帆这一劝,王杰希还真听进去了,这一听进去摇身就成了别家的孩子,霸占了全市最好高中的段一,各种学科竞赛凡是参加的都拿了奖,这些王杰希没和乔一帆说,但乔一帆总会从同学老师的嘴里听到。

后来再后来的六月,上半月王杰希高考,下半月乔一帆中考。

高考完乔一帆正再放温书假,他从小底子好,成绩稳,中考难度不大每一年的变化也不大,所以他并不是多担心。王杰希少见得给乔一帆打了个电话,问他来不来自己的闭学式。

乔一帆去了,去了才发现别人都是家长来,唯有自己不知道算个什么身份,王杰希带他到大礼堂前头坐,便说自己有活动等会儿见,结果典礼开始了也没见到人,直到校长穿了一身黑顶个锃亮的脑袋说下面有请优秀毕业生发言。这是乔一帆第一次见他穿正装,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可以是这样的夺目。

他在台上演讲,远光灯打在西装上,那是他的帝国旁人只是偶得窥窃,他开口如火星掉进油罐掀起汹涌热潮,他目光夹带风月花雪至终从容不迫。

而他在台下凝望,眼中是对这个世界的全部期许。

晚会结束后王杰希下台来找乔一帆,乔一帆看着他的身后万家灯火,竟觉来人脚下也是万丈星河,而自己只是水中一叶孤舟,周围波光粼粼都是他的倒影,想再踏进一步面对的却是苍山夹乱流。

没想他却先拨开重山叠岭,划破水波来到眼前,他说这才应该是你的世界。

回去的第二天便是乔一帆最后一次校自检考试,他出乎意料地考砸了,拿到卷子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木板房,趴在窗边看着楼下蹲着盆挑着担的人神情麻木,没来由地觉得恐慌,坐在窗下把卷子一张张看过去,然后一张张撕掉。

他又想起当时王杰希告诉自己,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想起自己问起那你算哪一类时没有得到的答案。

乔一帆的中考有惊无险,他先拿到市里重点高中的入取通知书,王杰希才拿到X大的通知书。他们的名字都写的县里学校初中部的红榜上,连标题都一样,本部优秀毕业生。

他们一起去看的榜,乔一帆开心得直接扑到王杰希身上,他一时激动踮起脚靠对方耳边,说你走前我有话想说。

那个暑假王杰希过十八岁生日,乔一帆送了块石头,比街头田间随处可见的灰溜溜石子漂亮了点但怎么形容都还是普通,被丢回田里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王杰希投来询问的眼熟,乔一帆躲躲闪闪才说,以后这也是你从家里带的。说完王杰希笑了,他揉着对方脑袋说,好。语音语调都像留宿那天的清晨。

其实乔一帆后来后悔了,十八这么重要的日子送人家一块石头,还要求他把这沉甸甸的东西背到大学去。别说王杰希还真是这么干了。

七月底,王杰希过来说,家里人想把这边卖了,叫自己搬到城里去和父母住。

乔一帆听着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王杰希又说,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去你学校,要不就坐两小时车下来找你。

情绪一上一下,乔一帆只来得及点头。

送王杰希上火车时,乔一帆差点又哭了,王杰希只好笑着哄,又不是不回家了,说话间把人搂进怀里说,你也算我家人啊。

乔一帆没敢问,“家人”一次包含了好多种关系,在你眼里我属于哪一种。

广播通知检票上车,乔一帆却没勇气开口,王杰希从接过行李,他手上一空,心里也一空。

走前王杰希问他,你不是有话想说吗?

他说,下一次吧。

王杰希没有追问,他只道,那我等你。

剩一个人留在火车站,耳边恍有风呼啸而过,吹过黑压压的森林,吹起满地的雪。

九月乔一帆一个人去了市里高中报道,站在校门口想象上一次来这里时身边的人在这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寒假回家的时候,发现旧时学校门口的柳树被砍了,操场重新铺过没有了东倒西歪的菜多了塑胶跑道。而那栋街尾的木板房在一场火灾中烧得只剩木炭,市政干脆移平地盖起来新楼。听人说是有人扔了只未燃尽的烟头。

再后来的暑假,便是这久别重逢。

 

王杰希进门把带的零食扔进橱子里,乔一帆看他走来走去,自个坐地上继续舔冰激凌,看着许久未见的背影太过专注,冰激凌融化了也未察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粘了一手,连忙爬起来去找纸巾。

王杰希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调侃道,你多大了还爱吃这些东西。

乔一帆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他觉得这一年没见,王杰希变了样,可他穿的衣服还是去年暑假一起去买的,依旧比自己高个六七厘米,依旧礼貌且克制。

纸巾揉成团,嘴角还沾着块巧克力碎片,乔一帆去洗手,水流填满指尖的缝隙。他听见王杰希叫他,抬起头镜子里王杰希站在自己身后,眼中三分暗火看不真切。

他听见他问,你还记得你想说什么吗?

忽觉口中干涩也想借火点上一只烟,忽有埋藏在雪地下的种子破土而出,忽是被流放上锁的情绪也蠢蠢欲动。

彼时乔一帆还没上高三,暗自期许的未来绚烂如花海,那里有浩瀚晴空万里流云,而王杰希是他闭上眼都看得见的光影。他还有万水要渡,千山要攀,有数不尽的好梦待成全,逐渐记忆会变成玻璃上雾蒙蒙的水汽和黑暗中回首耳边延绵的传说。

没关系他才十七岁,十七岁没有人认真。

 

-END-

 

是he别怀疑,大不了让大眼再多等几年x

十七没有人认真这句话应该是来自兰波的诗《传奇》,但其实我看见这句话的原因不是这个,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就不标明啦

感谢阅读٩( 'ω' )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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